本文主人公讓寧大君,也就是太宗李芳遠的第一位世子接到廢位詔書的時候,高興的手舞足蹈,甚至抱著老婆轉圈,興奮地說:“太好了,這個世子我終于不用當了!”千萬別罵他是神經(jīng)病,正是因為看到過權力的血腥,才有了這種反常舉動,在他自己還是孩子的時候,親眼目睹了父親被作為君主的爺爺排擠出權力中心,又親眼看見父親發(fā)動政變,殺了自己的小叔叔,奪得王位,作為一個正常人,沒出現(xiàn)心理黑化就是萬幸。
一、權力陰影下的童年 讓寧大君李禔的童年,被權力的陰影所籠罩。他的父親李芳遠,是朝鮮王朝歷史上一位充滿爭議的人物。李芳遠為了爭奪王位,發(fā)動了一系列政變,手足相殘的血腥場景,都被年幼的李禔看在眼里。 父親被爺爺排擠出權力中心的落寞,以及后來為奪位而展現(xiàn)出的狠辣,深深烙印在李禔的心中。權力,在他眼中,不是榮耀的象征,而是充滿了殺戮與背叛的深淵。這種對權力的恐懼與厭惡,為他后來對待世子之位的態(tài)度,埋下了伏筆。 二、“不堪大任”的世子 按照傳統(tǒng)繼承制度,李禔本是理所當然的王位繼承人,太宗也將他立為世子。然而,他卻“為人狂惑淫戲,好馳馬,不喜儒生,不事學問”。每次開書筵時,他就稱疾不出,即便書筵官再三請他,他出來后也不仔細聽講。 太宗曾在平康講武,他不僅托故不去,還不在漢城大門迎駕,反而率親信前往衿川、富平等處馳騁放鷹、游舟為樂,三天后才回來。有一次太宗宴請明使,命他侍宴,可他正沉溺于倡伎,稱病不出。咸吉道節(jié)制使曾進貢俊鷹,他在半路搶走,并用其他老鷹代替。他還經(jīng)常越墻出宮玩樂,在街上彈奏琵琶,或與親信“小人”具宗秀、李五方等通宵喝酒。 太宗殺了具宗秀、李五方后,李禔也曾一度悔過,誓告宗廟,但不久又故態(tài)復萌,企圖納美女于府中,事情被發(fā)覺后還頂撞太宗。此外,他還納過鳳池蓮、小鶯、楚宮妝等多名妓生,其中楚宮妝還是定宗臨幸過的上妓。 這些行為,在外人看來,是李禔“不堪大任”的表現(xiàn)。但或許,這正是他對世子之位、對權力的一種消極抵抗。他用放浪形骸的方式,來表達自己對那充滿血腥與束縛的權力巔峰的拒絕。 三、兄弟對比下的廢黜 與李禔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的弟弟忠寧大君李祹。李祹好學不倦,品學兼優(yōu),深受太宗的滿意。在柳廷顯等大臣上疏后,太宗與眾臣商量,于永樂十六年(1418年)六月廢黜了李禔的世子之位,降封為讓寧大君;改立忠寧大君為世子,即后來的朝鮮世宗。 不過,也有說法是讓寧大君本有才華,他知道太宗最愛弟弟忠寧大君,所以故意裝成放蕩不羈、不學無術的樣子,還勸說比忠寧大君年長的孝寧大君出家為僧,以便給太宗立忠寧大君的機會。這種說法,更能體現(xiàn)出李禔對權力的刻意遠離,他不想卷入那殘酷的權力斗爭之中,只想擺脫世子身份帶來的枷鎖。 四、遠離權力后的“寬樂令終” 被廢黜世子后,讓寧大君出居利川,正統(tǒng)元年(1436年)移至果川,翌年召還漢城。遠離了世子之位的紛爭,讓寧大君的生活反而變得愜意起來。 他非常會做人,得到宮中上下所有人的歡心。世宗也對讓寧大君十分友愛,經(jīng)常賞賜他。沒有了權力的重壓,他可以盡情享受自己想要的生活,不必再為了那虛無的王位而偽裝或掙扎。 這種“寬樂令終”的結局,對于讓寧大君來說,或許才是最好的歸宿。他用自己的方式,掙脫了權力的牢籠,過上了相對自由的生活。 五、歷史評價與反思 后世對讓寧大君的評價,多集中在他“不務正業(yè)”的世子生涯上,但很少有人去探究他行為背后的深層原因。在那個權力至上的時代,他能清醒地認識到權力的殘酷,并以自己的方式去拒絕,這本身就難能可貴。 他的故事,也讓我們反思權力對人的異化。在封建王朝,王位繼承往往伴隨著血腥與陰謀,多少人為了那至高無上的權力,不惜犧牲親情、友情,甚至性命。而讓寧大君,卻選擇了一條不同的道路,用看似荒誕的行為,守護了自己內心的安寧。 六、結語 讓寧大君李禔,在朝鮮王朝的歷史長河中,或許不是一位重要的政治人物,但他的存在,卻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獨特的視角,去審視權力與人性的關系。他那句“世子誰愛當誰當,反正老子我不當”,喊出了對權力的不屑與反抗。他的一生,是對封建權力體系的一種另類挑戰(zhàn),也讓我們看到,在黑暗的權力漩渦中,仍有人能保持一份對自由與安寧的向往,并努力去追尋。他的“不稱職”世子生涯,最終成就了他“寬樂令終”的人生,這或許就是他對自己、對那個時代最好的回應。